張英到是表現的比較坦然。
她是喜歡張鐵軍,也愿意和張鐵軍在一起,更喜歡他在自己身上馳騁,但是她知道自己和張鐵軍不可能像小柳她們這樣在一起。
不只是家里會反對,她自己也做不到,不如就這樣挺好,偶爾吃一口還總是新鮮的。
對于小柳她們幾個能陪在張鐵軍身邊她有些羨慕但不嫉妒,她是事業型的嘛,除了偶爾的一些生理需求以外,還是要關注事業更多一些。
“柳姐,你感覺這個好吃不?”她給小柳夾了一筷子菜,又給徐熙霞夾了一口:“我感覺這個好好吃。”
“我也感覺這個好吃。”小柳點點頭,把菜夾起來放進嘴里。
徐熙霞想笑不敢笑,默默的低下頭。
屋里就四個人吃飯,張紅艷和劉桂蘭她們感覺和張鐵軍這一家子在一起吃飯不得勁兒,感覺怪怪的,拽著李樹生和蔣衛紅在東廂吃。
“這家伙,你們這還打算弄出來一出刀光劍影怎么的?”張鐵軍笑著給三個人每人都夾了一口菜:“別弄的稀奇古怪的。”
三對大白眼兒晃過來,張英笑起來:“別算上我,我可不和她們爭,像誰都拿你當個寶似的,是寶也是她們的寶,不稀罕。”
小柳翻了她一眼。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不當寶你別往上,不是,你別讓他爬呀,那是圖啥?那點事兒像誰不知道似的。
不過心里也是松了一下,畢竟偷吃和按頓吃的區別還是相當大的。碗里掉肉的事兒誰也避免不了,但是讓別人來碗里扒那肯定不一樣。
“吃了飯你們休息,我得準備點東西。來京城了得去報個道做個匯報。”
他雖然不用坐班,但是畢竟是辦公室職工,是主任的助理,來了京里第一時間去報個到匯報一下工作,這是應有之禮。
“那個?”小柳問了一句,其實就是好奇:“是去墻里嗎?”
張鐵軍搖搖頭:“不一定,到了那個級別基本上是居家辦公,住的地方也不止一處,這都是機密。別亂問。”
“德興。”小柳白了他一眼:“不問就不問。那你什么時候也能居家辦公?”
張鐵軍笑起來,捏了捏小柳的臉:“我現在不就是居家辦公嘛,我什么時候坐過班?”小柳就噘起嘴,張鐵軍過去親了一下。
“肉麻。”張英斜了這臭不要臉的公母倆一眼,心里有點兒不是味兒。她也想要。她就是這么一陣兒一陣兒的。
徐熙霞把一切看在眼里,捂著嘴在一邊偷笑。張英瞄了瞄她,這個傻夫夫的。
……
張鐵軍現在已經是比較特殊的一位,尤其是在國家臺。
現在不管哪個節目組,總導演心里都有數,這一位是不受什么限制的,只要按時參加就行,演出時間要好,演出效果還要保證到位。
至于什么報道,什么彩排,什么最后的演出名單,和這位爺那真的已經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通知到就算完成任務。
來就好好伺候著,不來就直接跳過去就像從來沒有這么個事兒。
軍部審查組都得立正敬禮的人,誰還能說什么?誰敢說什么?
好在張鐵軍是個從來不爭不搶的人,待人也和氣,一點都不難伺候。
主要是能接觸到他的人眼力界都夠用,誰也不會無故得罪人,那些炸炸乎乎容易得罪人的半瓶子接觸不到他。
“就是這么安排,您看行吧?”
“好,我服從節目組的安排。”張鐵軍看了一眼總導演:“咱們也不是接觸一次兩次了,你至于這樣嗎?這是干嘛?”
“嘿嘿,您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嘛,上面有通知,我這一下子的,有點不太拿得準。”
“可拉倒吧,可別弄這一套,我來這里就是個演員,正常演出,你弄這些干嘛?可能……以后可能會有有事耽誤彩排的情況,我會提前報告。”
“別別別別,通知,通知。”導演飛快的擺了擺手:“有事通知一聲就行,我這邊肯定給您安排妥妥的。”
“咱倆是一寸照片,誰也別整景,行吧?我又沒長出來三只眼。我是演員,就聽你導演的,等你到了外面到我的地盤上就得聽我的。一碼是一碼。”
“行,聽您的。”總導演心里一陣輕松,點了點頭。
這個您是京城人的語言習慣,這些在京城生活時間長點的人也都習慣了這么說,到不是說生不生份。
您,怹,這都是京城俚語,和尊不尊重沒有一毛錢關系,罵人的時候也這么說。
“有個事兒,”導演想了想,帶著點小心問:“臺里有個節目想請您上一期,您看有沒有時間?”
“請我?”張鐵軍撓了撓臉:“什么節目?我就一唱歌的,請我干什么?”
這個時候也沒有那些娛樂性的電視節目,電視節目還都是比較嚴肅的,比較格式的,張鐵軍實在是想不出來什么節目能請他。
再說干什么呢?唱歌?綜藝大觀不會請他,那是用來宣傳國外的。我們在不遺余力的為國外做宣傳這一塊做的又早又好。
“是臺里的新節目,亞運村那個。”導演搓了搓手,有點不太好意思。
“小太陽啊?”
“對對對對對,這個您也知道?”
說的節目是今年五月播出的東方時空,一個,由一群無業無錢無戶口的人開創出來的改變國內新聞時事模式的影響力巨大的節目。
之所以叫它小太陽,是因為在給欄目起名字的時候,他們幾個人起的叫新太陽60分,下面子欄目叫太陽之子,太陽掃描,太陽家庭熱線和新太陽金曲榜。
這名字直接就被楊臺長給打回來了,重起。
然后幾個人瘋狂暴腦,起了一堆名字遞了上去,主打一個太陽城。結果被圈定了東方時空這個本來是湊數的,名字就這么定下來了。
于是子欄目的名字就也得跟著變化,變成了東方之子,生活空間,金曲榜和焦點時刻。
欄目創辦一共七個人,沒有辦公地點也沒有錢,好說歹說臺里借了二十萬給他們。是借,不是撥。
沒錢有沒錢的做法,跑亞運村租了套公寓,便宜嘛,然后招的全是散兵游勇四無人員,就沖著工資低還不用考慮什么幾險幾金。
崔永元剛開始是來幫忙起哄的,他又把白巖松介紹過來。還有從湖南臺借過來的王志,這哥們采訪李嘉誠,把老李頭問哭了兩次。
一群連臨時工都算不上的年輕人,起五更爬半夜的折騰,愣是把節目辦起來了。他們曾經被請來的保姆嘲笑。
人家保姆亮出暫住證:我有這個,你們有啥?
他們啥也沒有,工資都沒有保障,從亞運村搬到職工之家,又住進六里橋的地下室。
關鍵是,編制還遲遲得不到解決,工作壓力相當大,反正也都是臨時工,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三個月下來不行滾蛋,啥也得不到。
里面還有很多人,就算干好了,最后編制也沒解決,原單位也回不去了。就比如王志。
那真的是把盤剝壓榨壓迫欺壓聚斂搜刮進行到了極致,資本家的爺爺聽說了都得流淚,只有無盡的索取啥也不給。
剛開始啥也沒有是真窮,是真沒條件,臺里只要節目還必須得辦好但是一毛不給,后來節目火了廣告值錢了……也沒什么變化。
也就是算上四個負責人的那七個創辦人盆滿缽滿,那幾個拿到編制的名利雙收。
“我家里也是有電視的。”張鐵軍笑了笑。
“那是那是,你看我這嘴,話都不會說了。”導演賠著笑:“那您看?”
“哪個節目?”張鐵軍問了一聲。
那邊是一個欄目四個節目,有時事有訪談有采訪還有歌曲榜,這么一想,張鐵軍哪個都有資格上一上。不可能都上。
但是反過來想呢,好像又是哪一個都不合適。
東方之子針對的是成功人物,社會名人,這一點張鐵軍符合,但是他的身份決定了他不能上。
金曲榜也是一樣,是流行歌曲榜,張鐵軍目前來說還沒唱過流行歌曲,也不合適。
生活空間說的是老百姓的家長里短夫妻關系,張鐵軍才二十歲也沒結婚,上去只有尷尬。
那就只有焦點時刻了。這個節目是跟蹤社會時事的,對一些現象進行揭露點評,爭論,比如第一期就是討論影星下海,討論代言和經商。
“看您,”導演說:“他們想請您上個訪談,如果您沒時間的話,上個金曲榜意思意思也行。”
張鐵軍想了想,國家臺第一次邀請,這個面子還是要給:“那就訪談吧,金曲榜就算了,不太合適。”
“那,我給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當面和您交流一下?”
“行。”張鐵國看了看時間:“盡量快一點兒。”
“好嘞,您休息。”導演完成了老友的拜托,客氣了幾句跑去打電話去了。
張鐵軍坐在那想了想,去打了個電話,向部里報備了一下自己要上焦點時刻的事兒。
雖然他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自由,但什么事都是相對的,到了這個層次該注意的事情還是需要注意一點,報備一下有備無患。
說白了,如果上面感覺不妥叫停就行了,他也不得罪人。不過被叫停的機率相當低,畢竟是國家臺的正經節目。
走了兩遍臺,他的彩排就算是結束了,本來就是走個形式,適應一下舞臺和樂隊的事兒。
這個時候國家臺還很‘窮’,演播大廳就這么幾個,能走大型晚會節目的就一個,每天都要不斷的搭布景擺道具,每次來演出都要重新熟悉舞臺。
其實窮的不是錢,是意識,是思維,是已經完全僵化的機制。還有一個就是越有錢越摳,把那種積貧乍富的心態體現的相當完美。
走第二遍彩排的時候,負責焦點時刻的內蒙人張海朝到了,急匆匆的走進大廳。
他們連臺車都沒有,也打不起車,亞運村那邊交通還特別不方便,他是一路擠公交轉車過來的,渾身褶褶巴巴的一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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