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陳天玄不由地對陸飛溪產生了些許戒心。
下意識地雙眼微微瞇起,似乎想要從陸飛溪臉上看出點什么端倪。
但很可惜,陸飛溪那張皺紋密布的蒼老臉龐上,除了寵溺便只剩下無奈。
而且神色真誠自然,不像是偽裝出來的,更看不出有絲毫包藏禍心的跡象。
“原來如此。”
陳天玄暫時壓下心中疑慮,不動聲色地笑著道:“這么說的話,玲瓏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好好地待在家里,什么事也沒有?”
“當然。”
陸飛溪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能否讓我和玲瓏見上一面呢?”
陳天玄看著陸飛溪的眼睛道。
“當然可以。”
陸飛溪神色坦然,笑著道:“不過這件事還是待會兒再說吧,畢竟龍神還在那邊站著呢,陳尊總得讓我去過去跟他打個招呼不是?”
說完,他對著陳天玄禮貌些地抱了抱拳,便徑直朝著唐炎走去。
“龍神,實在是抱歉,剛才老夫一時有要事抽不開身,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迎接,還望龍神和諸位隱龍殿的高手不要怪罪!”
“陸老爺子言重了,能夠親眼見到您老人家,我就已經是非常榮幸,又怎么敢怪罪?”
唐炎全身劇痛,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讓一旁的龍鷹等人代替他行禮。
而他語氣神態看似謙卑恭敬,可實際上就連傻子也能感覺得到,他根本就不相信陸飛溪這番話。
眼神中,甚至還充滿了幽怨委屈的味道。
原因很簡單。
之前他帶領隱龍殿前來登門拜訪的時候,陸家雖然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無論陣仗、規模還是禮節方面,都相當到位。
甚至連家主陸遠,都親自出來迎接。
但作為陸家靈魂人物的陸飛溪,卻始終沒有露過面。
反倒是陳天玄一出現,陸飛溪就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而且一副還對他非常看好和青睞的樣子。
如此明顯的區別對待,唐炎除非是沒有長眼睛,否則又怎會看不出來?
“看龍神這樣子,似乎是傷得不輕啊?”
陸飛溪心知肚明,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神情冷淡地道:“可惜我陸家是陣法世家,在醫術方面并不擅長,而且家里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療傷藥物。所以為了龍神的身體著想,我也就不作過多的挽留了。”
“……”
唐炎氣血一陣翻涌,差點又被陸飛溪這話氣得吐出血來。
什么叫做不作過多的挽留?
就算是區別對待,也沒必要搞得我這么難堪吧?
您老人家不如干脆直接說,讓我趕緊離開陸家算了!
“陸老爺子,陸伯父,各位叔叔伯伯,告辭!”
唐炎實在沒臉再繼續待下去,努力平復氣血和心情之后,當即讓龍鷹等人帶著自己離開。
“唉!”
“這陳尊……還真是我們龍神的克星啊!”
“看來龍神這一輩子,恐怕都要永遠被陳尊壓得抬不起頭來了!”
“……”
龍鷹等人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卻已通過眼神表露無疑。
“陳尊,龍神已經送走了,那么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順便談談玲瓏的事情?”
陸飛溪去而復返,臉上再度恢復親切,沒有面對唐炎時的冷淡。
“陸老爺子,您這么做……未免有點太打擊人了吧?”
陳天玄哭笑不得:“唐炎才在我手里遭受重創,丟臉丟到了家,您又這樣對待他……說實話,就連我都開始有點心疼他了。”
“陳尊,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他好啊。”
陸飛溪一臉語重心長地道:“正所謂得不到的希望,都是世間最毒的毒藥,既然我明明已經看出,玲瓏這孩子對龍神沒有一點意思,又何必再對他示好,讓他胡思亂想?”
“倒不如對他冷漠一些,讓他明白我陸家的態度,徹底斷了念想。”
“如此一來,對他好,對玲瓏好,對陳尊也好。”
這番話,已經不只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聽得一旁的陸遠等人雙目圓睜,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龍神唐炎對陸玲瓏一見傾心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永恒城主,都和她有著難以言說的關系?
自己這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女兒,真有這么大魅力嗎?
“一切都聽陸老爺子的安排。”
陳天玄卻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因為直覺告訴他,陸飛溪絕對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阿遠,接下來我和陳尊準備單獨談一談,你們就不用跟過來了,找幾個年紀小的族人帶著方少尊到處逛一逛吧。”
陸飛溪對著陸遠揮了揮手,方云香卻是遲疑地看向陳天玄,一動不動。
“去吧,雖然你暫時還沒有學習陣法之道,但提前參悟參悟陸家的陣法,對你的武道修行也有不少好處。”
陳天玄微笑著點頭,方云香這才跟著陸遠等人離開。
而陸飛溪則是帶著陳天玄,來到了陸家大宅后方,一個格外幽靜孤僻,近乎與世隔絕的庭院內。
“陳尊,請。”
陸飛溪替陳天玄沏了杯茶,通體碧青,茶香四溢。
“好茶。”
陳天玄輕輕抿了一口,頓時便覺得口舌生津,心曠神怡。
“的確是好茶,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絕頂好茶,是我親自種下,并結合陸家大陣中的水澤歸元大陣培育而成的。”
陸飛溪神色頗為自傲:“陳尊,不是我自夸,哪怕是貴為九五之尊的當朝天子,這輩子估計也沒喝過這么好的茶。”
“茶是好茶,但很可惜,我今天卻不是來喝茶的。”
陳天玄面無表情地道:“而陸老爺子之所以將我單獨帶到這里來,應該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請我喝茶吧?”
話落,陸飛溪沏茶的手微微一顫,卻又很快恢復平靜。
“陳尊這話,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他神情自若地笑著道。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陳天玄直截了當道:“據我所知,之前在我重傷昏迷的時候,玲瓏曾突然接到了一通來自陸家的電話,隨后當場變得失魂落魄,像是天塌了一般。”
“但,面對我干媽的詢問,她卻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立刻離開了韓家,連夜坐飛機返回了龍京。”
“自此音訊全無,徹底斷掉了與外界的聯系。”
說到這里,陳天玄突然放下茶杯,看著陸飛溪的眼睛,眸中綻放出了如刀劍般冰冷銳利的寒芒:“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玲瓏她應該是被您老人家,以某種理由騙回了陸家,然后強行控制軟禁起來了吧?”
“陸老爺子,您能告訴我,您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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