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和唐萱登上了隋塔頂層,發現頂層有一間藏寶閣。
戚英打開了閣門,兩人進入到藏寶閣里面,看到閣房中央一張鐵臺上,擺放著一個三尺寬的銅制蓮花圓臺,蓮花圓臺的中央坐立著一尊金光閃閃的純金打造的彌勒金佛。
彌勒金佛高兩尺,圓圓的肚皮笑哈哈的臉。
金佛的頂上掛著一頂大鐘,大鐘旁邊吊放著鐘椎。鐘椎上趴著一只老鼠。
唐萱驚訝道:“還真的有老鼠。”
戚英問:“在哪?”
唐萱指著鐘椎道:“你看,鐘椎上有一只老鼠。”
戚英抬頭一看,還真有一只老鼠趴在鐘椎上。奇怪的是,那只老鼠看到有人來了也不躲避,扭動著身體帶動鐘椎晃動仿佛是在蕩秋千。
這只老鼠是被辛五郎抓住綁在鐘椎上的。它長長的尾巴被綁在鐘椎上所以逃跑不得。
它掙扎的時候搖擺著鐘椎就像是在蕩秋千,不時把大鐘敲響。
戚英驚訝道:“松燈和尚說,大鐘響動是有人割鋸金佛時觸發機關敲出來的鐘聲,但從現場的觀察來看,大鐘是被老鼠敲響的。”
唐萱驚奇道:“是呀,剛才幾聲鐘響不就是老鼠蕩秋千敲出來的嗎?”
戚英提醒道:“查看金佛底座,看有沒有被鋸過的痕跡。”
兩人仔細查看金佛底座沒有發現有鐵鋸鋸過的痕跡。
原來辛五郎在下樓之前,擔心有人發現金佛的底座有割鋸的痕跡,于是把留有割鋸痕跡的地方都涂抹了墨泥。
所以戚英和唐萱都觀察不出來金佛底座被割鋸過。
唐萱好奇道:“松燈和尚不是說有人割鋸金佛底座嗎,我檢查后發現金佛底座沒有被割鋸的痕跡呀。”
戚英疑惑道:“難道松燈和尚說的是假話?如果松燈和尚說的是假話,馬鈞又是怎么進來的呢?”
唐萱建議道:“咱們還是去找方丈問問吧。”
戚英同意道:“好,咱們下樓去找方丈。”
“阿彌陀佛,不用找了,貧僧已經來了。”白象雙手合什走了進來。
原來辛五郎跑出隋塔后直奔白象而去。他見到白象后著急道:“快去隋塔,戚英去了藏寶閣,小心他們發現什么馬腳。”
白象聽后大驚失色,兩步并作一步趕到了隋塔,匆忙爬上了藏寶閣。
兩人見方丈跑來了喜出望外。三人圍著金佛聊了起來。
戚英好奇問:“我聽說本寺的寺寶曾經被倭寇搶劫,然后落到了王風的手里,后來又賣到了日本,方丈你知道這回事嗎?”
白象吃驚戚英知道的還真多,回答道:“那是陳年往事了,當年一股倭寇從國清寺搶走了金佛想賣到杭州城的黑商,路過會稽山路時被韓霜搶奪了。
韓霜把金佛放在會稽山保管。后來王風,唐雨和韓霜三人,為金佛發生了內訌火拼起來了。
最后韓霜和唐雨被王風殺了。金佛也被王風賣給了海盜,幾經流轉就流到了日本。
后來恒智方丈從日本抱回了金佛。官府獎勵恒智的功勞就封賞他當了國清寺的方丈。”
戚英感嘆道:“原來如此,現在總算弄明白了金佛丟失的經過,感嘆金佛回歸之路的坎坷。”
白象道:“恒智方丈為了防止金佛再被偷盜,將金佛的蓮花底座用鐵水焊接在鐵臺上,這樣盜賊想盜走金佛絕非易事了。”
明白了金佛的經歷,不明白的是馬鈞怎么進來的。戚英好奇問:“方丈,隋塔的門是反鎖著的,馬鈞是怎么進來的呢?”
白象指著鐘椎上的老鼠,回答道:“馬家莊盛產糧食經常鬧鼠災,怎么滅老鼠馬鈞最懂行。他是被我請進來滅鼠的。為了不放走一只老鼠,我出塔門的時候就把大門反鎖了。”
兩人聽后覺得方丈說得有道理,至少邏輯上沒有問題。如果方丈說的是對的,那么松燈和尚說的就是錯的了?
白象看出了戚英臉上的懷疑,擔心戚英聽到了什么,提醒道:“教頭,寺院里面有瘋僧,萬不可聽瘋僧胡言亂語。”
“哦?”唐萱疑問道,“我呆在山上有些日子了,怎么沒有聽說過有瘋僧呢?”
白象道:“有的,以前咱們沒有這么仔細地聊天就沒有提到他。寺廟有一個瘋僧法號叫松燈,遇到人就胡言亂語,你們萬不可相信他說的話呀。”
戚英聽后更相信方丈的話是真的,覺得松燈和尚很大可能就是瘋僧。
雖如此,為了保護松燈,戚英回答道:“我們沒有見過松燈師傅。”
白象聽到戚英回答說沒有見過松燈,心里的石頭落下了,高興道:“兩位既然來了,就好好參觀,不懂之處盡管問就是。”
戚英發現金佛的肚皮上刻有八個小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戚英好奇問道:“方丈,金佛肚皮上刻的這八個字是什么意思呢?”
白象哪里懂這八個字的佛理,但身為方丈不能坦白說自己不懂,那樣會被別人懷疑他當這個方丈名不副實。
白象急中生智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貧僧就簡單點說吧,比如你和唐萱牽著手一起登樓,外人看到會認為你們是一對鴛鴦感情好,我看到后會認為你們是一對戰友互相幫扶。
不同的人的眼里有不同的相,歸根結底人眼能看到的相都是空的。”
戚英同意道:“嗯,好像是這個道理。”
唐萱驚訝道:“還可以這么解釋的。”
白象回答道:“當然可以的。”
三人閑聊一會后下樓。白象鎖好鐵鎖回去。戚英和唐萱一起回營。
本來計劃當天回城的,戚英猶豫了,對唐萱道:“我覺得還是要去找一找松燈和尚,看他是不是瘋僧。”
唐萱同意道:“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且說臺州城內,王月嬌一連三天沒看到戚英來找自己覺得有些不習慣了。她自我懷疑了起來。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的,他是為了應付奸細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難道以前走的路說的話都是逢場作戲?
難道他把她只當普通的朋友看待?
難道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名普通的女人?
王月嬌越想越不明白了,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她要主動去找戚英了,來到操練場后發現只有季金在教民兵練槍,于是好奇問:“季金,戚英呢?他還沒有回來嗎?”
季金回答道:“他出城去了還沒有回來。”
王月嬌道:“他什么時候回來你知道嗎?”
季金回答道:“應該快了吧。”
王月嬌道:“他回來后提醒他莫忘記來找我。”
季金道:“我會提醒他的,你放心吧。”
“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王月嬌轉身回去,心情感到一陣莫名失落,盼望著戚英早點回來。
又等了兩天,戚還沒有回來。
王月嬌站在石橋上望著垂柳一陣傷感,自言自語道:“戚英,別人都說咱倆處得火熱,在你的眼里這些都是假的嗎?為什么偏偏要拉我陪你演戲呢?”
“當然是逢場作戲的啦,他哪里動真格了。”辛五郎忽然走了過來,接住了王月嬌的話。
原來辛五郎怕戚英找他問東問西,干脆就跑下天臺山,跑到臺州城接王月嬌去天臺山,正好趁這個時間躲避戚英。
他問路人找到了王月嬌,發現她正在對著垂柳傷感。
辛五郎從真馬鈞那里了解過王月嬌,知道王月嬌和戚英在臺州城處得好。
他是王月嬌的假表哥,不希望王月嬌和戚英走得近,不然會和戚英經常碰面那可是個麻煩。
辛五郎在隋塔里看到戚英和唐萱手拉手,覺得是個機會隔離戚英和王月嬌的關系,抓住機會掐斷王月嬌和戚英情感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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