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語心中警鈴大作。
正要跑,卻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宋鋒。
“宋小姐,還真的是你!”
他遠遠就看到了宋輕語,但是一直不敢確定。
還是顧總說,是宋小姐,他才開快的。
宋輕語怔了怔。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宋鋒。
就在這個時候,后座的車門被推開。
宋輕語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車里的顧寒星。
他穿了一襲淺藍色西服,那雙總是噙著淡淡笑意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她,眼底除了笑,還有她也說不出的情愫。
“可算是找到你了。”
顧寒星開口,嗓音如大提琴音,悅耳動聽。
在這冰涼的夜里,宛如是暖陽,驅散了宋輕語身上的冷意。
“上車吧。”
宋輕語微微頷首,幾乎是沒有猶豫,便上了顧寒星的車子。
車里開的暖氣很足。
宋輕語瞬間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
顧寒星看著宋輕語,等她緩過來,才開口說道:“抱歉。”
宋輕語詫異:“為什么要道歉?”
“如果不是我的安排出了紕漏,你這下應該已經離開a市了。”
“你可千萬不要這么說,”宋輕語抬眸,堪堪對上顧寒星溫和卻頗有力量的眸子,“如果沒有你幫忙,我恐怕現在還被困在千葉。”
顧寒星抿緊的唇角微微勾起淺淺的弧度:“這么說來,你不恨我?”
“我恨你做什么?”宋輕語快活地看著前方,“雖然,我不能離開a市,但陸衍之已經答應我,不會再來見我,以后,我們就是陌生人。
這樣也挺好的,只要再也不用見到他,我就可以好好的過我的日子了。”
看著宋輕語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顧寒星的唇角也跟著勾了起來。
如墨般的眸子,卻深深地攏住了宋輕語。
等他從京都回來……
……
沈舟開著車子回到了扔下宋輕語的地方,卻沒有找到人。
陸衍之在車里,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目光冷沉如水。
“人呢?”
沈舟從前車門探進身子:“我讓其他人往前開開。”
陸衍之冷著臉,并沒有說話。
便是同意了。
沈舟跑向后面的車子,讓他們往前開,看能不能找到宋輕語。
車里。
陸衍之拿出手機,撥通傅成的聯系方式。
傅成睡得很熟,聽到手機鈴聲,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到是陸衍之打來的,他瞬間清醒了。
不會又出問題了吧?
這段時間,為了找到宋輕語,他被迫熬夜。
今天下午,有人找到陸衍之,說是知道宋輕語在哪。
陸衍之帶著人馬去找宋輕語了。
他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結果,這大半夜的又接到陸衍之的電話。
再這樣下去,他肯定得少半條命。
傅成接起電話:“喂。”
“查一下我現在所在地的監控,一分鐘內,我要拿到所有監控。”
陸衍之說完,便掛了電話。
一秒后,傅成收到了陸衍之的定位。
他只好認命地找監控,發給陸衍之。
一分鐘后,陸衍之便拿到路段附近所有的監控。
他按照時間,很快便在監控里找到了宋輕語的身影。
看著宋輕語上了藍色保時捷。
而那輛車子的車牌,赫然是京牌。
顧寒星!
陸衍之握緊了拳頭,漆黑的眸子里藏著翻涌的怒意。
到了市區,宋輕語便下了車。
“你現在沒有去處,不如就去我那里住吧,別墅這么大,你可以隨便住,而且,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租期是到下個月,放著也是浪費。”
顧寒星叫住要走的宋輕語,最后一次提議。
宋輕語還是搖了搖頭:“不了,已經太麻煩你了,住宿的問題,我自己能解決。”
“好吧。”
宋輕語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嗯。”
宋輕語剛轉身離開,身后便傳來顧寒星的聲音。
“輕語。”
宋輕語轉頭:“還有什么事嗎?”
顧寒星動了動唇,片刻,他展顏一笑:“沒事。”
還是等他從京都回來之后再說吧。
“那……拜拜……”宋輕語和顧寒星揮手告別之后,便往不遠處的酒店而去。
她沒有手機,但是還有一張信用卡。
先找家酒店對付,然后明天起來買個手機,找個房子,重新開始。
開始沒有陸衍之的生活。
光是這么想想,宋輕語便覺得自己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然而——
“小姐,你這張信用卡,刷不了。”
酒店前臺拿著宋輕語的信用卡,頗為尷尬。
宋輕語的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不應該呀。”
這張卡,她一直在用。
怎么會刷不了呢?
“你再試試。”
“好吧。”前臺按照宋輕語說的,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宋輕語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張卡,是在a市辦的。
能有權利停她卡的,只有陸衍之。
難怪剛才陸衍之讓她別后悔。
這就是她愛了七年的男人。
宋輕語的眼底有一抹寒星一閃而逝:“謝謝,麻煩你了!”
她收回信用卡,走出酒店。
看著繁華的街道,她卻有一種自己身在孤舟的感覺。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宋輕語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她在這座城市,沒有朋友。
除了師兄。
可是她不想再去麻煩劉易揚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宋輕語終于看到了一家KFC。
她走了進去。
今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她實在是太累了。
只想找個可以停泊的港灣,好好休息休息。
宋輕語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靠在窗戶上。
周圍人聲鼎沸,可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似是有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她。
她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是雪松的味道。
她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像是被粘合劑粘上了,怎么用力都睜不開。
最后,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太溫暖了,她就這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宋輕語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床鋪松軟,不用看便知道是上等貨色。
而房間里的布置,擺明了就是在酒店。
所以!
不是錯覺!
她蹭地坐了起來,見身上衣物完好,身體也沒什么不適之感,這才終于放下心。
另一個念頭卻浮上心頭。
昨晚那人,是誰?